諾亞包姆巴赫（Noah Baumbach）1969 年出生於紐約布魯克林，26 歲那年以導演處女作《Kicking and Screaming》一鳴驚人，成為獨立電影界的新生代才子。葛蕾塔葛薇（Greta Gerwig）1983 年出生於加州沙加緬度，24 歲那年以《Hannah Takes the Stairs》走入鎂光燈下，成為 Mumblecore 電影界的新生代另類 It girl（Mumblecore 指的通常是小成本獨立電影，以自然演技和大量對白為特色）。兩人會有機會一起合作，完全是在意料之中的。至於兩人最終會在工作和生活中都成為最佳拍檔，今年甚至一起迎接兩個孩子 — 一個是真正的寶寶，另一個則是院線大片《芭比》，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Noah Baumbach 的才子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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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umbach 今年 53 歲，是道地的紐約人，喜歡寫道地的紐約故事，正式執起導演筒之前，也在《紐約客》擔任過送信小弟。《Kicking and Screaming》問世的隔年，他被《Newsweek》雜誌評選為「1996 年十大新面孔」之一，最為人所知的是他電影中濃烈的伍迪艾倫色彩，就是那種你知道的，主角充滿人文情懷、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裡，然後電影三分之二時間角色們都在邊走路邊講話的那種。
然而，他的電影後來慢慢發展成了一種「包姆巴赫式」語言 — 無論是關於一個獨立個體與自己、一段婚姻、一個家庭，乃至一座城市之間的關係，都能讓人產生共鳴。從 2005 年的《親情難捨 The Squid and the Whale》、2007 年的《珍愛姐妹情 Margot at the Wedding》，到 2017 年入圍坎城影展大獎的《邁耶維茨家的故事 The Meyerowitz Stories》，都講著走在某種鋼索上、面對摩擦和創傷的家庭關係。
Baumbach 有三個經常合作的對象 — 魏斯安德森（Wes Anderson）、亞當崔佛（Adam Driver）和葛蕾塔葛薇（Greta Gerwig）。他曾和 Anderson 一起合作編寫《海海人生 The Life Aquatic with Steve Zissou》和《超級狐狸先生 Fantastic Mr. Fox》的劇本；Driver 則是他最愛用的男主角之一，從 《紐約哈哈哈 Frances Ha》 、A24 出品電影《青春倒退嚕 While We’re Young》、2019 年的奧斯卡獎寵兒《婚姻故事 Marriage Story》，以及去年的 Netflix 電影《白噪音 White Noise》；至於 Gerwig，等一下再說。另外，目前出版社 Knopf 已經買下他的傳記版權，不過他目前還在埋頭苦寫中。
《白噪音》電影劇照
Greta Gerwig 的才女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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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rwig 今年 39 歲，大學就讀英文和哲學系，但課餘會在哥倫比亞大學知名的表演藝術秀 The Varsity Show 上和室友 Kate McKinnon 一起登台演出（McKinnon 是《週六夜現場》長達十年的固定班底，也是《芭比》中的怪芭比本人）。
雖然心中懷抱著寫作夢（曾經想在研究所就讀劇作系，但遺憾沒有申請上），但許多演戲機會卻率先敲上了 Gerwig 的大門。由 Mumblecore 代表性導演 Joe Swanberg 透過《Hannah Takes the Stairs》領她入門，她的下一部大作品就是 Baumbach 的《Greenberg》，這部電影由他和前妻 Jennifer Jason Leigh 共同擔任編劇，叫好卻不叫座。接下來，她持續穩定地在大銀幕現身 — 從 2012 年的《紐約哈哈哈》、伍迪艾倫的《愛上羅馬 To Rome with Love》到《NY 單身日記 Maggie’s Plan》和《二十世紀女人 20th Century Women》等。
《紐約哈哈哈》電影海報
然而真正讓她的天賦大放異彩，還是得從她坐上導演椅那刻說起。由她執導兼編劇的《淑女鳥 Ladybird》在 2017 年被《時代》雜誌評選為年度十大佳片、得到不可思議的 99% 爛番茄指數、也讓 Gerwig 一舉成為史上第五位獲得奧斯卡獎提名的最佳導演；《她們 Little Women》則再一步奠定她的幕後實力，即使已是這部經典原著改編成的第七部電影卻依然好評如潮，獲得奧斯卡獎六項大獎提名。眾所期待下上映的《芭比》更不用說，上映的第一個週末就在全球收穫超過 3 億美元票房，更有望成為少數成功前進奧斯卡的電影大廠喜劇。
在《Rolling Stone》專訪中，她表示自己似乎將從演員轉換到導演的心路歷程，潛意識地投射在了由瑪格羅比（Margot Robbie）飾演的芭比的某一句台詞上，那就是「我想做的是去想像，而不是成為某人的一個想法。」接下來，Gerwig 擔任共同編劇的真人版《白雪公主》將在明年春天上映，被 Netflix 欽點執導的兩部《納尼亞傳奇》電影則再次令人期待。
《淑女鳥》幕後照片
從文藝片小情侶，到好萊塢崛起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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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提到，Greta Gerwig 和 Noah Baumbach 兩人之間的緣分從 2010 年的《Greenberg》開始，Baumbach 主動找上了 Gerwig 參演電影，那是他和當時妻子 Jennifer Jason Leigh 首次共同編劇的作品，兩人也在電影上映同年離婚。後來，Gerwig 和 Baumbach 開始在幕前幕後搭擋，接連在 2012 年的《紐約哈哈哈》和 2015 年的《紐約新鮮人 Mistress America》中共同創作劇本，並由 Gerwig 擔任主演。不過，請別稱她為 Baumbach 的「繆思」— 「我不喜歡被稱作一位繆思，我不想表現的很咄咄逼人，或者說出『快給我我的功勞』這種話，但我確實認為自己絕對不只是一位旁觀者。」她在《Vulture》訪問中表示。
2018 年，兩人終於正式以情侶身份一起登上紅毯，那晚，Gerwig 憑著《淑女鳥》贏得金球獎最佳音樂及喜劇電影一獎。
不一樣的「婚姻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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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年最成功的兩部電影之一，正好就出自 Gerwig 和 Baumbach 這對情侶 —Gerwig 在《她們》初剪完成的 24 小時後進了產房，誕下兩人第一個男寶寶，後來梅莉史翠普（Meryl Streep）進到錄音室錄音，Gerwig 就把新生兒一起帶到錄音室，更表示「感覺寶寶正在被梅莉受洗」。同時，Baumbach 正在完成他如今的代表作《婚姻故事》，他在此片同時擔任編劇、導演和製作人。
《婚姻故事》講的是舞台劇導演 Charlie（Adam Driver 飾） 和演員 Nicole （Scarlett Johansson 飾）的故事，兩人的畢生志業往不同方向前進，婚姻也於是在拉扯中破滅。可想而知，《婚姻故事》總是被拿來和 Baumbach 前一段婚姻比較，畢竟甚至連演員長相都和他和前妻相似了。然而他卻否認了這個聯想：「我就算努力嘗試也寫不出一部自傳電影的。這部片不是自傳性的，而是非常私人，而這兩者之間有很真實的區別。」他在《紐約時報》專訪中說，「在我心中出現過的情感絕對會在故事中以某種方式轉譯進去，但我想這對所有經歷過戀愛和離別的作家們都是如此。」
《婚姻故事》電影劇照
雖然 Gerwig 和 Baumbach 並沒有共譜一段新的婚姻故事，但那一年，《她們》和《婚姻故事》在奧斯卡獎三個獎項中一起被提名，分別是最佳長片、最佳女演員和最佳女配角。
「藝術和戀愛上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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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疫情時代降臨。「這場疫情讓我心中充滿了很多情緒和想法，卻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心裡這些活動。我不想以很直接且字面上的方式去把這些情感傳遞出來，而此時這本書不斷持續回到我的腦袋中。」這本為他抒發了難以言喻情感的小說，就是後來被他改編成同名電影的 1985 年 Don DeLillo 小說《白噪音 White Noise》。
於是他開始居家閉關，寫作這段關於一個平庸重組家庭如何面對末日焦慮的故事，而對面坐著的就是 Gerwig，此時她正在寫《芭比》劇本。後來，Gerwig 睽違六年重返大銀幕就是為了這部她見證從零到有的《白噪音》，而Baumbach 也順理成章為《芭比》劇本加入男性觀點，勝任共同編劇。
「對我們來說，寫作的樂趣就是它會滲透到生活的所有事中。我會給她看我正在製作的電影片段，然後幾個月後，換我去看她的電影。我不想要聽起來過度沈浸在快樂中，但能夠看著你愛的人創作，然後也真心喜愛他們的作品，這是一件很棒的事。我不知道該如何在形容這件事的過程中不要一直說『很棒』。」—Noah Baumbach
Gerwig 曾在訪問中稱 Baumbach 是她「藝術和戀愛上的夥伴」，理想的週末計畫就是「和 Noah 和寶寶待在家，一起寫作，然後讓彼此笑」；而 Baumbach 雖然經常被稱為是她的創作啟蒙，卻在訪問中表示自己「一直都在她身上看見了什麼，而那就是我自己想成為的樣子 — 無論是身而為人，或者身為一位電影工作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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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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