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曾被稱作一位女巫嗎?這是 Dior 創意總監 Maria Grazia Chiuri 在最新 2024 春夏系列中,想對妳提出的疑問。往往以女性主義為主題的她本次靈感取自那些被主流所排擠的「非典型」女性 — 中世紀歐洲的女巫、1950 年代美國的花瓶嬌妻、19 世紀那些所謂優雅時髦,但又必須自然隨興的「巴黎女子 Parisienne」,還有當今那些被貼上「憤怒、極端、厭男」標籤的女性主義者們。
在歷史的洪流裡,人們發明了無數個把當代女性歸類在某種刻板印象裡的方式,其中滲透人類思想與世界觀的視覺圖像文化必須承擔起很大的責任。於是,在以鮮黃、豔粉和無數「訊息」為背景的大秀伸展台上,無論你是被惡意推上刑台的「女巫」,還是叛逆挑戰神學極限的「女巫」,都受邀在 Dior 大秀上,從烈火和死灰中重生。
《NOT HER》— 她不是她,那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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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義大利的 Elena Bellantoni 自認是一位擅長融合研究與創作的視覺藝術家,探討主題包含身體語言、身份認同,以及另類(otherness)。她為本次 Dior 大秀獨家打造了一面 LED 裝置藝術牆 《NOT HER》,上面投放的正是一張張繽紛明亮的廣告海報,與一系列由黑、灰、米、白組成的服裝色盤形成反差,同時也更加凸顯出這糖衣包裝之下的一眾暗黑「復仇者」們。
「沒有身體是屬於你自己的,沒有身體是完美的。」「拯救你的婚姻,把衣服燙好。」「資本主義不會帶領她去她真正想去的地方。」
Bellantoni 以拼貼創作手法呈現帶有性別歧視的圖像,再加上各種諷刺性標語,讓人聯想到 Barbara Kruger(《我買故我在 I shop therefore I am》、《妳的身體是一座戰場 Your body is a battleground》)和 Jenny Holzer 等女性現代藝術家,同樣以語言作為反抗濫權的利器,質疑你我身邊每一句話語、每一張照片、每一件商品在潛移默化中所創造和加深的女性刻板印象。
「藝術家們是我的助力。沒有了他們的聲音,這件事對我來說是不可能完成的。身邊擁有一群強大藝術家們的陪伴是非常重要的。」Chiuri 也不禁這麼說。此時大秀尾聲播放的是愛爾蘭另類搖滾歌手和女權鬥士 Sinead O’Connor 的〈Nothing Compares 2 U〉,她在今年七月辭世,享年 56 歲。
挑戰男性凝視,先從 Dior 先生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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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 Dior 史上第一位女性創意總監, Maria Grazia Chiuri 意識到即使 Dior 是女性著裝史上的重要名字,但追根究底 Dior 先生依舊是一位男性。「當我看著 Dior 先生的作品時,我會提醒自己這些或許都是透過男性凝視(Male Gaze)創造而成的,而我想要透過過更加現代的視野將這些重新詮釋。」她說。
「Dior 先生總是強調腰身,但我不想再這麼做了。我們對 Dior 的印象大多來自那些 New Look 時期的知名圖像,而你在那些照片中看到的永遠是一個身體的輪廓。然而,我想讓人看到的是女性的臉龐,並且進而思考她們的個性。」
Dior 先生是一位迷信之人,總是隨身攜帶著幸運物;如今,Chiuri 將迷信元素大膽融入到創作裡,但她真正要挑戰的是迷思。她在 Instagram 寫下:「容我再一次強調,個人即政治。」在她的眼裡,伸展台永遠都有成為社會運動舞台的潛力。
粗獷、模糊、撕裂與燃燒 — 你有所不知 Dior 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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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裝元素紛紛佔領女裝設計的此時,Dior 反其道而行地回歸到柔和鬆軟的輪廓,而是在細節處融入了品牌少見的粗獷、模糊、撕裂與燃燒等樣貌。1940 年代具挑逗性的經典「Abandon Dress」這次透過大肆狂妄的不對稱肩線,詮釋出更多的是叛逆不羈;遍佈各處的太陽、藥草和月相圖騰指向了女巫術士的典型形象;在家庭主婦都不陌生的圍裙之下穿上白襯衫,一瞬之間與工裝分不清了界線;乍看之下宛如鏈甲的金屬光澤透視洋裝,則是致敬著壯烈而反骨的聖女貞德。
除此之外,巴黎城市地圖再次回歸,這回卻營造出蜘蛛網之感,攝影師Brigitte Niedermair 鏡頭下的艾菲爾鐵塔也放大模糊得有些神秘。散發著一絲詭譎的仿古蕾絲洋裝、邊緣像茶漬又像灼燒痕跡的丹寧外套、彷彿被蟲蛀過的 Bar Jacket 等,雖說處處可見女巫的重生,但整體下來依舊是讓人願意掏出錢包和她穿上同款的時髦女子,也讓大秀背景中某些標語,顯得特別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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