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or 創意總監 Maria Grazia Chiuri 還記得 18 歲第一次踏上美國領土時,自己身穿一件寫著「Killer」字樣的白色 T 恤,心中被紐約的魅力完全折服。她告訴《衛報》:「這是一座人們總在走路,讓時尚從此擁有了實用性的城市。一個女人腳上穿著運動鞋,包包裡再裝著另一雙,或者在晚禮服外披著大衣走路回家——這些事情都為我的風格帶來了深遠影響。」
她也透露,在她從 2016 年加入 Dior 的過去幾年來,自己每一趟紐約行的第一站都是布魯克林博物館,而她也一直夢想著能在那裡展示一個時裝系列——而到了 2024 早秋大秀,這個願望終於成真了。
迪奧與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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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流淌著法國血液的品牌,Dior 和大蘋果之間也頗有淵源。1947 年,迪奧先生設計的一系列時裝驚豔四座,來自紐約的《Harper’s Bazaar》總編輯 Carmel Snow 在秀後不禁告訴他:「這真是一場革命,親愛的克里斯汀。你的洋裝們帶有一種 new look。」從此以後,「New Look」一詞和 Dior 劃上了等號。
半年後,在巴黎時裝界一鳴驚人的迪奧先生很快地帶領品牌拓展版圖,並且遠渡重洋來到紐約,在這裡成立了 Dior 第一個國際成衣副牌——Christian Dior New York。搭上 1940 年代末美國掀起的運動風熱潮,New Look 的沙漏輪廓少了一絲拘謹感,而是更顯俐落堅挺,剛好符合當年女性初入職場的著裝需求。
除了美式自由休閒感的輕薄平織布洋裝,既保留了足夠活動空間又貼合身形曲線以外,Maria Grazia Chiuri 也在 Dior 2024 早秋大秀上鮮明地呈現美法「混血」的設計理念——黑色褲襪上一腳寫著「New York」一腳寫著「Paris」;風衣和洋裝上各自印著經典城市地標自由女神和艾菲爾鐵塔;就連品牌經典馬鞍包都印著美法合一的國旗,這其實出自 1966 年 Dior 前創意總監 Marc Bohan 之手,在品牌效力 30 年的他在去年 9 月逝世。
從大銀幕走出的繆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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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Maria Grazia Chiuri 的時裝秀上,秀場藝術或許和服裝設計同等重要。早已將女性主義深深刻入時尚語言中的她,總是想把舞台分享給同樣以女性主義爲訊息的藝術家們,而這次,她非布魯克林博物館不可——因為這是第一個正視女性藝術的大型博物館之一,也因為她正是在此第一次親眼看見美國藝術家 Judy Chicago 的〈晚宴〉。
然而,這次不搞 2020 春夏高訂大秀上 Judy Chicago 的大型標語藝術裝置,而是邀請女性主義抽象藝術家 Claire Fontaine(在 2004 年由兩位自稱是她「助理」的藝術家組合 Fulvia Carnevale 和 James Thornhill「成立」)打造一個個霓虹燈藝術品,手勢模擬出女性子宮形狀,靈感來自美國 1970 年代的女性主義革命運動。
在這些炫彩霓虹的環繞之下,走上 Dior 大秀伸展台的模特兒們一個個都帶有著德裔美籍演員 Marlene Dietrich 的影子——以一身訂製西裝、燕尾服襯衫、領帶和高帽的中性造型聞名於世,Dietrich 和迪奧先生是多年好友,這位設計師曾多次為她的銀幕角色設計服裝,甚至在接演 1950 年電影《慾海驚魂》前,Dietrich 更向大導演希區考克直言「不能穿 Dior 的話,就沒有 Dietrich」。
最後,Maria Grazia Chiuri 以黃金好萊塢年代中與 Dietrich 齊名的一代女星們鍾愛的天鵝絨、絲綢和水晶晚禮服劃下句點,但就算再華麗,外頭還是套上了長版工裝風格大衣,不為什麼,只因為我們現在身在紐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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